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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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1章

    这一晚,江玉?和应长川两人站在阁楼上看了半个时辰雨,直到四处急报传来方才离开。

    二天中午,雨势终于减弱。

    此时怡河平原已成一片泽国。

    江玉?等人与都水使者童海霖一道骑马至怡河两岸,查看受灾情况。

    天还在下小雨,马行不快。

    庄有梨凑到江玉?身边,压低了声音问他:“雨快停了,陛下怎么还不回仙游宫,《看到此内容,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,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》,

    烧水还需要些时间。

    浑身湿透的江玉?没有回屋,而是抱着膝盖,独自坐在小院的门槛上,耐心地等着。

    想起怡河两岸的景象,他沉默半晌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爱卿怎么垂头丧气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声音,打破了院内的沉寂。

    它依旧慵懒而低沉,与平日相比又似乎少了几分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应长川摇头打断了少年起身的动作。

    江玉?轻声道:“臣前几日只想狠狠地打聆天台的脸,并没有仔细想过溃堤意味着什么。今日见了这一切,忽然想……假如没有溃堤就好了。聆天台耀武扬威就让它去吧,总比死人好。”

    江玉?忍不住低头,吸了吸鼻子。

    应长川沉下眼帘,深深地向他看去:“嗯。”

    在debuff的影响下,江玉?竟然在不知不觉中,习惯了将心底的话说给眼前这位九五之尊听。

    “今日在河边,臣见了一个淹死的信众……他临死穿着一件破裳,拼命地护着盆里的孩子。我既觉得他活该,又忍不住鼻酸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假如能改变这一切,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少年缓缓起身,抬头看向应长川:“陛下,臣是不是很幼稚?”

    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,天空被洗得分外明净。

    从应长川的视角看去??

    星汉灿烂,皆在这一瞬碎在了少年的眼底。

    天子的心神,竟也随之一晃。

    话音落下,江玉?便意识到了不妥。

    啊啊啊我真是昏了头了,竟然问应长川这个!

    他怕是要在心底,嘲笑死我吧?

    周史记载应长川贵族出身、讲究颇多,朝会前臣子必须先沐浴焚香,才能登上大殿。

    后世借此推断他大概率有洁癖。

    ……自己不但浑身湿透,并且与应长川之间的距离也有些太近了。

    江玉?愣了一下,下意识向后退去。

    正在此时,太监的声音也自不远处传了过来:“江大人,水烧好了!”

    “陛下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闻言,江玉?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立刻转身快步向院内走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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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片的水只有他腰那么深。

    江玉?的心中,忽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别多想,别多想。

    他一边调整呼吸,一边涉水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洪水过后,怡河冰冷彻骨,顷刻间便带走了少年身上所有温度。

    “喂??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

    “能听到吗?”

    少年的声音,在水面上回荡。

    可除了飞鸟的啼号,再无声音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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