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军户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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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手指,不明所以,“云哲哥哥就是大人呀?”

    对着云英稚嫩中带着恐惧的目光,族长不知还能再问些什么。

    云成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,他没有因为害怕家丑外扬赶借粮的乡亲们离开,而是直接

    走到云哲边上。

    云哲捂着肚子,五脏六腑像烧起来一样疼痛,他艰难地抬起头,想向这位平时最好说话了的堂兄哭诉求情。

    他愣住了,所有话都在看见云成含着威怒与冷酷的眼神后粉碎。

    他从未在堂兄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。

    云成略微弯身,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云哲拎起来,走进房里放下。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哲,“你自己来说。”

    族长动了动嘴,没有阻止云成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,云成这位长子长孙,是该管教所有的弟弟妹妹的。

    “说、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从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说起。”

    “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里,我弟弟们都可以作证,我没出去!”

    宝义直接说,“叫那两个小的也来问!”

    宝礼不愿意,他觉得宝义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,把两个小儿子叫来,又挨打了怎么办。

    云成看着云哲,没有说相信,也没有说不信,一字一句地问他,“你们兄弟三个的屋子,就在我书房对面,你来说一说,昨晚我是几时亮灯,几时熄灯的?”

    云哲脑子转了一下,赶紧说,“是巳时一刻亮的灯,听见云英不见后熄了灯。”

    云成摇了摇头,“不对,已时一刻是我平时看书的时间,我昨晚忧心狼群进村,在院里四处转了转,巳时三刻才进书房点灯的。”

    云哲忙道,“那就是巳时三刻,只差了两刻钟,我有些没记清。”

    云成静静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云哲想向周围人求助,宝义又狠狠反绞了宝礼的胳膊一下,格啦一声后,宝礼疼得五官扭曲,根本无暇给儿子提示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?”云成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云哲哆嗦了两下,顶不住压力,咬牙说道,“确定,是巳时三刻!”

    云成叹了口气,眉宇间难掩失望与冰冷,“你错了,之前村里有经验的人说,看狼群的足迹进村就在这一两天,我昨夜根本无心读书,一直没去过书房。”

    他历声问道,“云哲,你昨晚究竟在哪里,究竟要掩饰什么,才信誓旦旦接二连三地撒谎说看见书房亮灯了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!”

    云哲虽然

    有些小聪明,还读了小半年书,但毕竟年纪不大,见识也少,被云成这么逻辑清晰地设陷阱逼问,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涨红了脸,眼神躲来闪去,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,余光瞥见宝义这个二伯,吓得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旁观的秋华年还没见过云成这个样子,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,打算回头给孟圆菱说,杜云瑟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族长心里确定了八九分,他狠狠敲了下拐杖,沉声骂道,“去把这个对亲兄弟动手的畜生绑起来,挂到房梁上,看他到底说不说。”

    这是漳县乡村间最严酷的私刑之一,如果是成年人,绑着吊不到半时辰胳膊就废了,小孩子体重小,没那么严重,但也绝不轻松。

    云哲只听大人们讲故事吓唬人的时候,说过再不听话就把你吊房梁上,还见过一个年轻时犯错被吊了房梁,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残废。

    他还要读书,还要出人头地呢,胳膊废了可怎么办?

    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,彻底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。

    他哭嚎着拉住宝义的腿哀求,“二伯,求求你放过我,求求你,我知道错了,我年纪小不懂事,以后再也不敢了,求您了!”

    宝义一脚把他踹远,“滚犊子,现在知道害怕了?小畜生害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?!”

    云哲哆嗦着还想挣扎,正巧滚到了角落里的存兰旁边,存兰见没人注意,若无其事的抬着头,绣花鞋狠狠踩在云哲的右手上,顺便左右碾了碾。

    云哲又发出一声惨叫,但他刚才已经叫了够多了,没人多注意。

    族长冷着脸不容求情,宝仁叹了口气,亲自去找麻绳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云哲两个更小的弟弟突然跑过来,说自己娘肚子不好了。

    叶桃红哪里信这个,冷笑着说,“她这肚子不好,可真好使,打怀孕起使到现在了,现在听到自己儿子干的好事败露,又来耍这一招。”

    孟福月也不太信,平时三弟妹的肚子是真的不好还是装的,她心里也有些数。

    没人管两个小的说的话,宝仁左右看了看,拿着麻绳打算绑云哲。

    三房住的屋子传来一身尖叫,族长家的三儿媳终于坐不住,抱着肚子跌跌撞撞跑出来。

    因为怀孕后吃的太多,且不

    干活,她的身体养得过于丰腴,快跑到正房前的台子上时,突然脚底下一拐,啪的一声扑倒,肚子狠狠磕在了台子上。

    沉闷的声响,吓了院里所有人一大跳。

    孟福月赶紧三两步跑出去查看情况,叶桃红虽然对这家人全部恨的牙痒痒,心里也念了句佛。

    孟福月小心扶着三弟妹躺平翻身,院里的乡亲们也过来搭手,宝义放开宝礼,宝礼赶紧跑过去。

    秋华年看见族长家三儿媳厚实的冬衣下渗出了血迹,吸了口凉气,心头直跳。

    杜云瑟握紧他的手,虚挡住他的眼睛,叫他别看这可怖的一幕,可空气中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依旧无缝不入钻入鼻腔。

    三儿媳装了几个月的肚子不好,今日总算真情实感地叫了起来,女人凄厉的哭嚎声传出很远。

    三儿媳被抬回自己房里,几个有点经验的接生婆看着,已经有人赶着骡车,紧急去镇上请大夫了。

    出了这样的大事,根本瞒不住,云哲想方设法要自己三岁的亲堂弟的命,光是听见就让人心惊肉跳,云哲娘磕到了肚子也叫人心有戚戚。

    很多村里人都关注着族长家的消息,想看看族长最后会怎么处理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觉得一报还一报,云哲一房这是活该。但有人觉得云哲娘已经这样了,算是抵偿了过错,有的却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算,云哲还是得继续受罚。

    不过在三儿媳情况稳定之前,族长肯定暂时不会处理云哲的事。

    三儿媳在房里一直嚎到了接近中午,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出来端,镇上的大夫已经请到了,也没有什么好对策。

    秋华年回家吃了饭,不太放心,换了身衣服后,抱着手炉过来看情况。

    “现在里头怎么样了?大夫怎么说?”秋华年在院里问孟福月。

    孟福月叹了口气,“说是孩子恐怕不太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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