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你来我往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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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人之后,赫德人不敢再肆无忌惮。



    在此之前,赫德人甚至跑到离营墙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挑衅示威。



    自从线膛枪射手发挥作用,赫德人统统退到两百米开外。



    只是夜间的情况依旧令人恼火。



    因为墩台防御能力有限,很容易被摸掉,所以线膛枪射手晚上会撤回营寨。



    赫德人白天不敢放肆,太阳落山以后就加倍折腾。



    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,低烈度的战斗一直没停过。



    糟心的日子里,唯有一件事让帕拉图人感到宽慰:由于双桥大营的木料供应稳定,大桥的进度令人十分满意。



    桥桩以每天至少十米的速度向河对岸延伸,已经接近河心。



    河对岸的赫德人也是绞尽脑汁想要破坏大桥。



    赫德人的思维方式直白到极点:重箭射不到对吧?那我就换轻箭。



    于是他们赶制了一批骨箭头、细木杆的轻箭矢,朝着帕拉图人撒放。



    箭矢变轻,射程是远了一些,但是威力也更弱,而且受风的影响更严重。



    赫德人逆风射了上百支轻箭,命中率令人发指。



    侥幸命中的箭矢,落在帕拉图人身上也不痛不痒。



    威力不够?那我用更强的弓。



    于是便用三把重弓钉成一床弩,抬到河岸朝打桩船射击。



    如果用的是特制重弓,或许还能对打桩船造成威胁。



    可赫德人的床弩用的只是角弓,而帕拉图打桩船又异常笨重,箭射到上面就像挠痒痒。



    对岸的赫德人又给箭矢裹上树脂,试图点燃打桩船。



    还是失败,火起得还没有帕拉图人灭得快。



    射了半天,船没事、桥没事,赫德人的“床弩”崩了,还打伤好几个人。



    绝望的赫德人又推出一架牵引式抛石机,四十几个人扯着梢杆,朝着水面上的大桥与木筏抛掷人头大小的石块。



    这次是真的威胁到了帕拉图人。



    人头大小的石头打不沉木筏,却能杀伤人员。



    但是,当赫德人推出抛石机的时候,大桥距离河对岸已经不足一百米。



    塞克勒直接派遣火枪手和线膛枪手上桥,与河对岸的赫德人对射。



    而赫德人的器械还是老问题??质量低劣、不堪久用。



    木筏没打沉、桥桩也没打坏,抛石机自己解体了……



    操纵抛石机的赫德人尴尬散去,双方就这样又结束了一天的战斗。



    温特斯在河岸观战,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。



    观战算是军队传统娱乐项目之一,不执勤的军官来河岸观战的不少,还有人带着马扎、板凳来。



    众军官交流时,大多认同这样一个观点:越靠近对岸,遇到的阻力就会越大;今日赫德人能推出一架抛石机,明天就能推出五架、十架;最后的抢滩突破,恐怕不会轻松。



    在场都是帕拉图籍学长、前辈,温特斯不愿插话,躲在后边做洗耳恭听状??他其实很认生。



    回桥林营地的路上,罗伯特中校随口问道:“温特斯,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?”



    在熟悉的上级面前,温特斯就没那么拘谨。



    他捋着强运的鬃毛,回答:“我觉得大家太高看对岸的赫德人了。大桥再往前推五十米,对岸的赫德人恐怕要不攻自溃。”

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罗伯特中校来了兴趣。



    随行的其他几位军官也竖起耳朵,他们都知道身旁的小学弟和对岸的赫德人交过手。



    温特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解释道:“对岸的赫德人,其实是许多小部落拼凑出的杂牌军。战力远远不如赤河部、特尔敦部、苏兹部这些大部落的嫡系人马。”



    思维敏捷的同僚已经明白温特斯想说什么,罗伯特中校轻拍了一下大腿,面带微笑。



    “他们在帕拉图走了一遭,抢得盆满钵满。白狮能让他们留在河对岸,已经出乎我的意料。这说明白狮在他们心目中很有威信,可是呢……”温特斯给强运编了一束小辫,也笑了:“也就这样了。”



    温特斯去往边黎的时候,阿拉里克[暴雨雄鹰]把他几乎逼到绝境。



    但如果是现在的杰士卡大队据守冥河大营,温特斯自信能把阿拉里克的千夫队打到哭爹喊娘。



    再迟钝的同僚此刻也反应过来:



    西岸的本方军队一心想回家,战意高涨;



    对岸的赫德人做梦都在想怎么把抢来的东西带走,战斗意志比起他们去帕拉图时都大大不如。



    只要本方的桥能搭到对岸,剩下的事情应该不会太难。



    回到桥林大营,温特斯照例吃晚餐、巡视营区、写信??他其实已经把写信当成写日记了。



    每日用裂解术炸树,他连施法者训练都省了。

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之后,他钻进鸭绒被之中。



    “虽然这鸭绒被又轻又暖和。”温特斯遗憾地想:“可还是不如我那条旧毛毯舒服。”



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蹄声滚滚如雷霆。



    还有急促的钟声。



    温特斯一骨碌跳下行军榻,伸手去抓佩剑。



    “是做梦吗?”他缓缓转头,试图辨别马蹄声方向。



    不是做梦!真的是蹄声!



    温特斯怒骂一声,冲出军帐大吼:“敌袭!”



    这声怒吼的威力接近爆音术,震得他自己头晕目眩。



    士兵们连滚带爬离开帐篷,开始武装。



    夏尔和海因里希急急忙忙跑过来,给温特斯着甲。



    “[含混不清的脏话]!”温特斯气不打一处来:“就是不能睡个安稳觉是吧?!”



    “反了!反了!”夏尔急得大喊:“武装衣穿反了!”



    温特斯本来还在生气,突然笑得肚子痛:“我说怎么喘不上气……”



    沉默寡言的海因里希突然开口:“长官,马蹄声好像是从大营来的。”



    温特斯悚然,寒毛直竖:“没错……是大营过来的……”



    三下五除二穿好盔甲,温特斯大步奔向他的营区。



    夏尔去牵马,而海因里希打起军旗紧随百夫长。



    绿盔缨的传令骑兵冲入桥林营地,在主干道上纵马狂奔,大喊:“阿尔帕德将军有令!能骑马的都跟上!阿尔帕德……”



    听到传令骑兵的话,温特斯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


    刚才某一个瞬间,他还以为是大营被攻破了。



    火盆接连被点燃,双桥营地正在苏醒。



    整队完毕,温特斯带着他的人马前往校场。



    蒙塔涅百人队走进校场时,校场里还没有几个人,这令温特斯稍微有一点自豪。



    见到相熟的瓦尔加少尉,温特斯赶紧过去问:“班长,怎么回事?”

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瓦尔加少尉划了个礼,面露苦笑。



    一骑冲入校场,是罗伯特中校。



    “在场的百夫长!”罗伯特中校喝令:“都跟我来!”



    言罢,中校疾驰而出。



    温特斯和瓦尔加对视一眼,打马跟上。



    罗伯特中校也不说话,领着几人冲出桥林大营。



    夜晚认不得方向,温特斯能依稀感觉是在往河岸方向去。



    温特斯担心强运折蹄,便稍稍放慢速度,所以落在最后面。



    不等抵达河岸,借着银色的月光,透过稀疏树影,他看到河水中有东西在翻滚。



    “火船!不,不是船!那到底是什么!”



    

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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