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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出手，也会简短地回答医生的话。

    姜南的身体检测情况一直都是直接发送到厉怀鼎那里去。于是他知道了。

    第一次发情期后，姜南很意外地怀孕了。

    那么低那么低的概率，就一次，偏偏选中了他。

   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，他在某一天突然茫然无措地抱着自己的肚子，喊着痛又晕倒，血几乎染红了整条裙子。

    厉家势力下的私人医生拿着检测报告，很严肃认真地告诉他，姜南腺体受损后身体伤及根本，现在远没有养痊愈，他身体的生殖腔发育成熟，精神上跟紊乱的激素却根本承受不住生育。

    厉怀鼎点点头，说我知道了，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。

    他拿着那张薄薄的检测报告一个人坐了整晚。

    那是私人医生为姜南重新检测腺体后的信息素检测报告。

    检测者姓名：姜南

    检测者年龄：19

    分化类别：omega

    气味分析：未能提取检测

    信息素等级评定：E等

    信息素浓度测定：3%

    信息素能力测试：无

    接受标记情况：已有（未完全）

    伴侣选择情况：已有

    双方契合度等级评定：E等

    双方契合度浓度测试：14%

    信息素综合评价：腺体严重受损，影响生育

    E等的信息素，意味着他再也不会跟哪个alpha能形成S等的契合度，他恐惧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。

    天色亮起来的时候，厉怀鼎起身去洗了把脸，用水盖掉通红的眼眶，回到宅子里陪刚醒过来的姜南吃早餐。

    他故作严肃地对姜南说，因为他平时不好好吃饭，才会低血糖晕倒，让他担心地一晚上没睡。

    姜南“啊”了一声，很不好意思地跟他说“对不起”，又说“我错了”，拿起汤匙认认真真地把早餐吃完了。然后起身拉着他的手回卧室里，让他去床上躺着，拉上窗帘，回来钻到他怀里，手很轻地盖在他眼睛上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一晚上没睡觉啊，那好累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在这陪你，你快睡一会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又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：“你养足精神，我会好好吃饭的，养好身体早点给你生小孩。”

    厉怀鼎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攥紧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被姜南察觉出什么。一句话也不敢回应。

    厉怀鼎那时候常常想，是不是他第一回跟姜南讲话，就是没过脑子的错误开口，引得后来纷乱纠葛，让「生育」这件事击溃姜南又占据满他的精神里。

    让姜南一次一次地承受痛苦。

    所以活该现在他只能让悔恨一刀一刀往自己心口里扎。

    他和姜南的第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胎死腹中，甚至他的孕育者根本还不知道他的到来。

    他把这件事瞒下来了。

    这是唯一一件他瞒着姜南的事。

    瞒了一天、几个月、十四年，之后还会瞒着姜南到他们老去、死去。

    他在心里对自己发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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