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第50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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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几双眼睛盯着自己,尤其身后那道最炙热,陶霁心中微叹,只得伸手将长盒打开来??

    是对彩绘镂空灵犀宝镯。

    陶霁一怔,轻声道:“这太贵重了......”

    杜丹琼连忙按住她的手,向她递了个眼神,笑道:“这镯子送得值得就行。”

    陶庆之自然能看出这对宝镯有多值钱,他诧异看陶霁一眼,暗道陶霁还真是会给家里长脸,再去看沈芷,不由又对她将陶钰养成那样而恼怒起来。

    陶霁在谢?对面坐下,垂眸盯着手中长盒,头顶那道视线一直悬在她的脸上,她头一回觉得在这凝晖居的时间变得难熬起来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陶?与贺晟也携手进来,贺晟看谢?一眼,颔首道:“世子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贺晟还是去年年初见过谢?一面,那时谢?与人起了争执,他在中间劝诫过几回。

    谢?转眸瞥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陶?向杜丹琼见过礼后就在沈芷身边坐了下来,贺晟依她而坐,见妻子暗自用手肘撞自己,彼此交换眼神后,他便轻咳一声,道:“听闻国子监要派学生南下游历,妻弟恰好同去,世子若觉得无趣,不如叫妻弟作陪?”

    陶庆之心中一跳,暗骂贺晟不看场合。

    果然,就见世子爷勾唇,问:“你说陶钰?本世子与他不熟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......”他幽幽开口:“不是说,陶钰受伤了么?”

    沈芷亦是心惊,暗道这谢?好大的胆子,竟敢在做客时直接摆出这般模样来!

    贺晟一噎,半晌也没说出话来。

    陶庆之适时开口:“是,犬子受伤,怕是还需在家休养一段时日,这屋子里都是长辈,世子若是觉得闷,不如叫绵绵领着世子去园子里逛逛?”

    沈芷听得前面半句,只觉一阵眩晕,险些在杜丹琼面前失了神态。

    陶?也没料到陶庆之竟又轻而易举不让陶钰去游历了,登时掐着贺晟的手,目露急切之色。

    后者看谢?一眼,心道陶钰这回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成了。

    贺晟不着痕迹叹了口气,叹陶钰不争气,转而不着痕迹挪开了目光,不再去看陶?是何脸色。

    陶庆之见谢?沉默着,又问了一遍:“世子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谢?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他起身朝陶老太太作揖:“您与母亲先聊着,小辈出去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他已往外走,陶霁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出去。

    出了凝晖居,谢?就松快不少,他笑了笑:“我是真没猜错,这陶家人就没一个好的,你这性子怎么在陶家待得住的?”

    陶霁不答反问:“今日登门,是世子的意思么?世子央着国公夫人来的?”

    “你别将我想得太坏,成么?”谢?倚着廊柱,双手抱胸。

    陶霁视线落在园子里的牡丹花上,她道:“这对宝镯实在贵重,世子还是收回去,替我转交给国公夫人吧。”

    谢?'啧'了一声:“这宝镯是我母亲送你的,你要退还,自去找我母亲,我做不得主。”

    看穿他计谋,陶霁心道若你还做不得主,便没人能做主了。

    二人在花圃附近待着,多是谢?在找话聊,陶霁偶尔回几句,直到连翘匆匆走来,说凝晖居的席面已经开了,催促二人回凝晖居用饭,陶霁这才迈开脚步。

    谢?便自然跟在她身后走着。

    他今日刻意装扮过自己,花圃里有几个洒扫的小婢女在悄悄议论。

    “那是谢家的世子爷么?模样真俊,和咱们二姑娘很搭呢!”

    “你也这样觉得?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想呢,低声些,别叫他听见,给二姑娘招惹祸事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这些话尽数落入谢?耳朵里,少年不自觉又眉眼含笑地盯着前面那颗后脑勺看。

    席面上的菜肴亦是精致,顾及谢?脾性,陶庆之只好与贺晟推杯换盏,杜丹琼则是挨着陶老太太坐,有一搭没一搭与女眷聊着。

    饭后,见陶庆之面上有了醉意,杜丹琼点到为止,握着陶老太太的手笑道:“今日便先到这里吧,回去我便要与婆母说,说您身子骨硬朗得很,叫她也学着您吃斋念佛才是。”

    陶老太太被哄得高兴,连忙摆手:“快些别这样说,好孩子,今日是我家招待不周了。”

    杜丹琼起身抚平裙边褶皱,叫上谢?与陶老太太告别,谢?跟在杜丹琼身后,眼睛却一直往陶霁身上看。

    擦肩而过时,陶霁倏然发觉手中被塞了张纸条。

    待内室只剩她一人,她这才打开来,上面写着??

    金光寺见,我有话同你说。

    陶霁垂眸看了半晌,将纸条塞进衣袖,转而跟着出了凝晖居。

    热闹散去,过了正午,陶霁回了清规院。

    妆台之上,静静躺着装下两只宝镯的方盒,将方盒塞进屉中后,陶霁便挑了册话本拿在手里看。

    连翘端着点心进来时,陶霁已看完半册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怎么又看上了,”连翘无奈:“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妈送了道松乳糕过来,说是猜姑娘应当爱吃。”

    连翘嘀咕道:“刘妈妈这回瞧着和气很多呢......”

    陶霁翻书的动作一顿,看向那道松乳糕,有些东西蓦地就变得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连翘看了眼天色,道:“马上就天黑了,姑娘,歇会儿吧,夜里在灯下看书伤眼睛。”

    默了一瞬,陶霁放下话本,声音很轻:“连翘,我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不待连翘有反应,陶霁翻出两张银票,快步出了清规院。

    从后院翻墙而出时,天已完全黑了。

    陶霁神色平静地走在路上,一路到了车行,见老板盯着她,她兀自放上银票:“还请老板派个车夫送我去金光寺。”

    车行的车夫到底是熟练些,从上京城到金光寺,不过也才用了半个时辰,交代车夫在一棵苍树下候着,陶霁抬眸看着熟悉的那扇鎏金牌匾,抬脚跨进了寺内。

    入了夜,寺内各殿都亮起烛光,女相金身亦拢着一圈微光,宛如活灵活现般。

    陶霁顺着正殿前的长廊一路往偏殿走。

    继而拐进那条逼仄的小巷。

    随后往前走了一截路,到了那棵用来给香客乘凉的古树下。

    石桌边空空荡荡,她站在树下良久,久到影子被陡然拉长也没发现。

    “还以为你不来了呢。”那人笑道。

    陶霁一怔,倏然转身。

    在她身前,谢?正弯唇笑着。

   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模糊:“世子......有什么话要和我说?”

    谢?从怀中掏出一根鎏金发簪,抬手插进她的发间,低声道:“生辰快乐。”

    陶霁霎时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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