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夜快乐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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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林西如临大敌一样把他的碗拿开或者抢过他的筷子重新换一套，他当时心里真的很开心。

    “居北？”

    霍居北沉思半晌，“嗯。我...我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，无所不用其极，别觉得没面子。我跟你说，在感情面前面子啥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霍居北嗯一声又说了两句工作上的事情便挂断电话，进去看一眼林西也拿着毯子在客厅睡下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过年夜，林西接了好几通电话，老妈老爸妹妹的，但内容多有不同，老妈说让他回家过年，老妹说让他别再理霍居北，老爸说他不回去就永远别回去了，然后紧接着又是三笔打款。

    妹妹真的很讨厌霍居北，起初他还想让她俩缓和一下，但是霍居北太气人了，劝和的饭局上霍居北不怎么开口说话就算了，中途说有事离席，他们兄妹俩等吃完了都没把人等回来。

    把林茜气得直说再也不会跟霍居北吃一顿饭。

    说霍居北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，不然敢这样对她？怎么说都是亲妹妹，以前也没有见过面不存在恩怨。

    林西给霍居北找了很多理由开脱，不敢在妹妹面前承认霍居北其实不爱他。

    回家后霍居北也不在家，他自己跑练歌房发泄发泄就好了，后半夜霍居北才回来，他闻着霍居北身上的酒气顿时委屈涌上心头，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    霍居北说：“别无理取闹。”

    是他在无理取闹吗？离席连个理由都不给，电话不接，不知道跑哪里喝酒去喝到后半夜，却总会责怪他爱喝酒，哄哄他都不愿意。

    “哥，妈妈爸爸都很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林西说：“等我把公司搞好了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爸爸就是气话。”

    林西说：“我不是在赌气。”他一早就想自己闯一闯，不是突如其来。小时候他就爱唱歌，老爷子总责怪他不好好学习，以后得去桥底下卖唱，没有林家能有这么好的条件给他？

    叛逆期，他越听越烦。

    后来认真学习，老爷子很欣慰，尤其是他考上名牌大学后，老爷子连摆了一个礼拜的酒席，逢人就炫耀儿子考了个好学校。

    结果一调查，发现他追着霍居北跑，气得昏过去一次，说他的话更难听了。

    他的性子跟老爷子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说走就走，他真不是没有林氏撑腰活不下去。

    “那哥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饱怎么办呐，我给你转的钱够花吗？”林茜很是担忧。

    林西乐了，“老妹，你觉得你哥我这么没用吗？还得你接济？”

    林茜嘟囔着说：“你连陈二的钱都拿了，拿拿我的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你存着，以后妹夫入赘的时候办酒席用。”

    林茜笑了起来，“傻哥哥。霍居北不要你真是他眼瞎。”

    林西说：“别提晦气人。好了，我要去准备年夜饭，先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新年快乐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新年快乐大美女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，林西走出卧室，看见餐桌挪到了客厅，还摆放着鸳鸯锅，不知道的以为是清汤和辣锅，但其实是番茄锅和菌汤锅，霍居北不吃辣，以前在家里吃火锅都是这样吃。

    厨房里霍居北戴着围裙和袖套在忙活，他正想说他今天想吃辣的就闻到一股辛辣的味道，疑惑的走到餐桌前，发现原本放番茄锅的那格里有辣椒。

    辣锅？

    “小西，除夕夜快乐。”

    林西面无表情地坐下，把几样先上的菜都尝了尝，仍旧尝不出什么味道，索性开了火，沾点辣椒他还能咂摸出味道来，他把处理好的扇贝全都放进锅里。

    除夕夜快乐？

    十六年来，他第一次现场听到霍居北对他说这句话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一起过过年，哪怕是交往后都没有过。

    他问过霍居北是不是不打算把他介绍给父母知道，霍居北反问他为什么要介绍。

    就是不打算出柜呗。

    他没调查霍居北是他给的尊重，等着霍居北主动告诉他，事实是，霍居北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任何跟家人有关的事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，他都不知道霍居北除了父母外有什么亲戚，只认识霍居北的两个发小，还有偶尔上门的阿姨，但阿姨都是带了一点腊肉过来就走了，没什么交流，看他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。

    有一回他想跟阿姨拉一下关系，立刻就被霍居北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