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这,才是帝王应留之物,不是吗?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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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宫殿厕所尚不能固,何谈国?”

    “一字‘涨’,竟送命,此非意外,是怠惰!是失职!”

    房玄龄心惊胆颤,忆起昔日虎牢关——秦王负伤夺敌枪,反破敌阵。

    那时李世民说过:

    “命在我手,生死由心。帝王一念,系天下安危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此刻再次望向辽东地图,手指重戳“辽东城”。

    “若景公能省半分惑神之念,修宫固室,又岂有此辱?”

    “他一死,国动三月,边患起焉!”

    殿外更夫敲响三更。

    夜色透窗成碎影,如裂帝颜。

    李世民凝视案上倾覆的茶,忽然声冷如铁:

    “传旨将作监。”

    内侍俯身:“奴才在。”

    “自今起,宫中与官署厕所,皆用青石奠基,夯实三尺。”

    “设九级石阶,以示尊卑;”

    “立铜扶手,雕螭龙纹,镶铜防滑。”

    他扫视群臣,字字如刀:

    “帝王每一步,皆为天下所鉴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厕间,也不可疏漏——”

    “此为体面,亦为警戒。”

    “君若失慎,社稷倾覆。”

    群臣齐声:“遵旨!”

    李世民复坐案前,取过被茶汤染湿的奏折,以丝帕轻拭。

    “安市城”三字渐显,宛若晋景公那碗未入口的新麦粥——

    同样未竟之事,却因态度不同,生死殊途。

    烛火复稳,影落帝范之上,与“威严”二字重叠。

    他知,一道圣旨改不了史实,但能警后世。

    帝王之尊,不在高位,而在敬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宋!

    紫宸殿内,暮春微风带着龙涎香,与阶前初放的梅花交织。

    赵大正批阅漕运账册,笔下朱批犹新。忽然天幕金光骤闪,刺得他眼花。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一口碧螺春喷出,溅湿了“淮南盐铁司”四字。

    他愣愣望着那行“晋景公溺死厕中”的字,半晌,肩膀微颤,不知是笑还是怒。

    “二弟,你说这算什么事?”

    赵二指间滚动的夜明珠一顿,坠在案上叮然作响。

    “兄长觉着荒唐?”

    “岂止荒唐?”

    赵大放下奏章,冷笑:

    “咱当年在滁州啃草根,在陈桥驿披黄袍,狼狈至极,也未失体面。”

    “而他——晋景公,灭国之君,却栽进茅厕,真乃千古笑柄!”

    赵二拾珠入盒,语声低稳:

    “兄长,这非荒唐,而是警醒。”

    “警醒?”赵大挑眉。

    “他沉迷鬼神,不理政务,宫室失修,方有今日。

    帝王若不谨慎于细微处,再强盛之国亦可倾覆。”

    他行至大宋舆图前,指尖点在汴京。

    “陛下记得去年暴雨,西角楼厕塌,幸无伤亡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再思,不可等闲视之。”

    赵普连忙叩首:

    “臣即刻传令三司,凡木厕皆换石造,三日内修缮完毕。”

    赵大沉吟片刻,叹道:“晋景公一生征伐,拓地千里,终留笑谈。

    帝王的死,不可控;可体面与责任,却由己守。”

    窗外梅香正盛,一片花瓣坠入茶中,激起微波。

    赵大凝视杯中倒影,缓声道:

    “让后世记住,帝王非不死,而不能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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