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园惊梦16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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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狄归眸光一暗,手臂收紧,将人牢牢箍在怀里,贴着他耳畔危险地低语:“……宝贝,你再说一遍?我保证不干//死你。”

    另一边,宋清已经连续几日几夜未曾合眼。

    眼底布满红血丝,下巴冒出了青黑的胡茬,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沉郁的焦灼之中。

    而白棋,在经过与班主数次激烈的据理力争后,终于艰难地拿下了元和园三成的股份。

    他态度异常坚决,若不能得到这部分股权,他便直接撂挑子走人。

    班主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:“白棋!我真没想到,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!当初是谁一眼看中你,一手栽培你,把你捧到如今这个位置?!”

    若是从前,白棋听得这般诛心之论,只怕立刻便会心生愧疚,偃旗息鼓。

    他承认自己确有上位的野心,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听闻梅停云的种种传闻后,便顺势让人放出消息,为自己造势。

    但过去的他,空有野心,却缺乏真正破釜沉舟的魄力。

    他愿意唱戏,愿意出名,却不愿承担责任。

    直到如今,他才彻底明白,在这个圈子里,若没有实实在在的话语权,即便唱得再好,也终究是为人作嫁,迟早会被无情地淘汰。

    白棋摇了摇头:“班主,我不是要夺您的家业,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那部分,若是您不答应,我自有去处,华彩园那边早已递过橄榄枝,我可以和陈景明握手言和,这一次,我不会再傻傻地只替别人唱戏,卖命了。”

    班主见他态度如此强硬,更是怒极反笑:“好,好,你果然是翅膀硬了,骨头也硬了。”

    白棋想起自己六岁拜师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苦苦锤炼身段,一字一句地学习戏词、韵白。

    十岁开始日日吊嗓,经历了那段嗓音嘶哑、前途未卜的艰难倒仓期,才终于熬出了一把清亮高亢的金嗓子。

    哪个成名的角儿,不是这么咬着牙,从血泪里趟出来的?

    他压下心头的酸涩,语气放缓了些,却依旧不退让:“班主,元和园就是我的家,若不是被逼到这一步,我绝不想跟您撕破脸,您也好好想想,如今园子是什么光景?若是此次我们能同心协力,一起把园子盘活,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它烂下去,最后大家一拍两散,谁也得不着好。”

    班主最终还是松了口,在那份文书上按了手印。

    白棋攥着那份来之不易的股份协议,第一时间想将这个好消息与宋清分享,却从旁人口中听到了宋家已近绝境的噩耗。

    他匆匆赶往宋宅,脚步急切,心却不断下沉。

    来开门的是宋夫人。

    不过短短数日,这位向来雍容的贵妇人竟也显出了几分憔悴,鬓角添了不易察觉的霜色。

    她看着站在门外的白棋,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客气,只剩下冰冷的怨怼与疲惫。

    “如今这场面,你开心了吗?”她的声音不高,“果真是戏子误国,古人诚不我欺。我们宋家被你害到这般田地,你满意了?”

    白棋喉头发紧:“……宋太太,您让我见一见宋清,好不好?我只想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回答他的,是沉重的大门在眼前“砰”地一声合拢,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白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半晌,才想起去找关知。

    关知带着他去了宋清的公司。

    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,宋清靠在椅背上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下巴冒出了胡茬,竟难得地闭着眼,像是刚刚支撑不住,短暂地陷入了浅眠。

    “宋大哥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,这才刚眯下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白棋看着宋清那副疲惫到极点的模样:“怎么会……弄成这样?”

    关知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狄归这次……做得太绝了。”

    白棋的脸色瞬间褪得苍白。

    他轻轻走到宋清身边,安静地守在一旁。

    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,宋清很快醒了过来。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,看到白棋,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白棋,你来了……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

    白棋用力摇头,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,却发现言语在此刻如此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宋清忽然伸出手,紧紧抱住了他,将脸埋在他的颈窝。那是一个充满了依赖与脆弱的姿势,白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没用,”宋清的声音闷闷地传来,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,“我守不住这么大的公司……我爸爸,他拖着病体,今天早上……竟然亲自去狄归那里求情了……都是我没用……”

    白棋听着他痛苦的自责,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,为何显得如此渺小,只能任由摆布?

    宋清抱了他很久,才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,缓缓松开,抬起通红的眼睛,看着白棋,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,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。

    “……白棋,对不起,我……答应了和苏家的婚事,只要我和苏小姐结婚,他们就会注资……我们家,就有救了。”

    白棋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他面前道歉的男人,发不出半点声音,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语。

    就在宋家即将被推上破产清算的断头台前夜,狄归派人给白棋送来了一封信。

    素白的信纸上,字迹凌厉如刀:明晚九时,华懋顶层,若赴约,宋氏可存;若缺席,备棺待汝良人,勿谓苏氏姻亲可作护身符

    白棋捏捏着那薄薄的信纸,心如刀绞,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。

    他清高,将舞台艺术与个人尊严视若生命。

    他爱宋清,爱得深沉而纯粹,宁愿与他携手共赴黄泉,也绝不愿以这种屈辱到骨髓里的方式去换取生机。

    可是,他同样无法眼睁睁宋清祖辈心血构筑的家业轰然崩塌,看着他满腔的抱负与才华,随着家族的陨落而一同付诸东流,余生都活在颓败与阴影里。

    他连决绝赴死的资格都被剥夺。

    赴约前夜,白棋终究没能忍住,去找了关知,破了自己从不饮酒的戒,与他相对而酌。

    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白棋的眼神空茫,声音带着醉意与苦涩:“这人生,命运……真是半点由不得人。”

    关知看着他:“也许……是由得的,白棋,积雪崖太冷,困住你了,你不该叫积雪崖,你该是能飞上檐的,自在又轻灵。”

    白棋闻言,忽然露出了笑意,带着带着释然与感激:“关知,认识你,真好,你是第一个……会为我出头的人,我从前太顾着脸面,像个傻子,直到现在才知道,我那生父生母,原来竟也是要脸的……我从前以为,只要好好唱好好唱戏就行了,原来……发现自己也是可以去争一争,抢一抢的。”

    “宋清那样的男人……不值得你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值得你。”

    关知忽然凑近了些,神秘地眨眨眼:“我会变魔法变魔法,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白棋醉眼朦胧:“什么魔法?”

    “就是一种很厉害的魔法,”关知伸出五指,在他面前缓缓晃动,语气带着蛊惑,“只要我催动法术,你现在所有困扰、害怕的事情,都会消失不见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落下,猛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。

    白棋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,视线迅速模糊,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,伏在桌面上,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关知看着他沉沉睡去,轻轻从他衣袋里抽出了那封的信。他打开他打开房门,叫醒了在外间打盹的官贞:“好好照顾你家老板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便转身离开了,官贞觉得他身影轻捷得像捷得像一只夜行的猫,带着几分狡黠与难以捉摸的魅力。

    白棋这一觉,睡了足足一天一夜。等他被窗外的阳光刺醒,揉着胀痛的额角起身时,才惊觉早已过了与狄归约定的时间。

    他慌忙赶到华懋饭店,只得到侍者一句只得到侍者一句礼貌的告知:“狄先生?他昨晚就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白棋心中惴棋,然而,狄归没有来找他麻烦,而宋家竟也没有破产,仿佛那封威胁信从未存在过。

    直到两日后,白棋在最新的报纸娱乐版上,看到了狄归为新欢一掷千金的新闻,他瞬间明白了,那场他未能赴约的鸿门宴赴,是关知代替他去了去了。

    前夜,华懋饭店顶层,奢华的套房里。

    关知只穿着一件丝质浴袍,衣带松松系着,狄归走近他,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紧紧箍住他的腰,将人往后一带,深深压进自己怀里。他低头,鼻尖埋入围颈间,深吸了一口那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……那就由你,代替白棋,好好伺候我吧。”

    关知觉得这人入戏真深,他转过身,脸上却配合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,眼神湿漉漉的,可怜极了:“……狄、狄少,别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狄归似乎很满意他这副反应,猛地将他拦腰抱起,摔在柔软得如同云朵的大床上。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衬衫的纽扣,一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:“你要是伺候不好我……我会让你的那位好朋友好看。”

    关知蜷缩起来,泫然欲泣,徒劳地向后躲闪:“狄少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,所有的“抗拒”与“哀求”,最终都融化在了强势的侵占与掠夺之中。

    那双原本试图蹬踹的、玉白色的修长双腿,起初还在无力地挣扎,渐渐地,便失了力气,软软地瘫平,只剩下承受时难以自控的细微抽搐。

    狄归和关知觉得反正都是反派了,那反派搞在一起不应该更顺理成章吗?

    系统:“……没让你们生理意义搞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关知:“差不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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