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第六十八章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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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的一枚弹丸挡去。霍昀廷侧身挂在马背上自她身边奔腾而过,他单手捞起一张不知谁丢下的弓,迅速起身回正,一箭抢了她的彩头。
苍冥主将坐在马上,脑门被箭镞贯穿。
“霍吟曦,你敢抢我人头??”
颜芷杀红了眼,抹过一人的脖子,温热的血在她眼前溅起。
“看到他头盔上的宝石了吗!”
霍昀廷展开攻势,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起,弯弓射箭:“我要抢过来,给丹阳打支钗!”
“你个王八蛋??”
天空猛然落下一道闪电,紧接着,闷雷在云层滚动,豆大的雨珠在慕图关外形成一道帘帐,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不期而至。
雨水冲着淇东将士们刀锋上的血珠,仿佛也冲刷掉他们多年被外族欺压的屈辱。四野茫茫,血流成河,颜芷持弓站在安静的沙场上,她一笑回眸。
“大捷!”
身后淇东将士举拳冲天,齐声高呼:“大捷,大捷??”
雨帘尽头走来一人,霍昀廷拎着只头盔,雨水浇着他锋利的五官,白面蓝眸,金尊玉贵。他在震耳欲聋的大捷声中翻身上马。
头盔上的黄宝石被他用机甲刀撬下来,好似桂花的颜色,丹阳一定会喜欢。
珞州紧邻长京,当年先帝弃城逃亡,来的第一站就是这里。时至今日,珞州依旧保留先帝当时居住的院子。
驿站的门被人一脚踹开,侍卫背着浑身是血、不知生死的慕图权闯进来。驿卒吓得一激灵,一行人已经上了楼。随后,外面又来了群军爷,拎着一老头匆匆而至。。
李祯觉着自己这辈子大概就跟慕图家的人犯冲,他在珞州采药都能遇到被刺杀的慕图权。
床榻之上,慕图权身中数箭,双眸紧闭。
李祯诊过脉,抬头对床边围着的神行军说:“还好,没断气,有得救。”
老太医一丝不苟地铺开银针袋子,在慕图权的几处穴位上刺下,又取出把刀子来,先在火上烤过,慢慢取出断在体内的箭头。
床边一亲卫端着漆盘,只闻慕图权闷哼一声,第一枚箭头取出。很快是第二枚、第三枚……李祯的额头上逐渐积满汗水,最后一枚陷得很深,他用一根细丝垒筑,一点点拔起,乌黑的血立刻从慕图权胸口涌出,李祯用帕子紧紧捂住。
不一会儿,床边的水盆里就盛满鲜血。
大概过了一天一夜,李祯才从房中出来,廊下一众神行军围上来,只听他说了两个字:“能活。”
一连三日,慕图权都处在重度昏迷中。第四日,珞州驿站外停了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,有人走进来,惊得李祯熬药煽火的蒲扇都掉了。
“陛……陛下。”
萧济一身常服,对久违的老太医微微一笑:“舅舅怎么样了?”
当年慕图桐生产时已近三十,母子情况极为艰难,若不是李祯妙手回春,怕是腹中胎儿都活不到这个世上。老太医也是很久没见这个孩子了,今日一见,他的相貌起码与先帝有七分相似。
“回陛下,已保住性命。”
屋里血气不散,药味熏人作呕。萧济坐在床前,轻轻握住慕图权的一只手,昔日教他写字骑马的一双手布满老茧,伤痕累累。
慕图权也是疆场上下来的人,这双手与普通文臣不同。
萧济隐约想起孩提时的一件趣事,有天夜里他闹着不肯睡,鸡鸣时分,宫人无奈去请了摄政王。彼时宫门早已落锁,非紧急军报不得重开。
但慕图权还是进来了,他坐在龙榻前一边拍他的背,一边讲他自己编的睡前故事。
萧济那时只有六七岁,突然奶声奶气地抱怨:“舅舅,你手上的刺好硬啊,拍得济儿浑身疼。”
慕图权一愣,继而哈哈大笑。转天,他就把手上的茧子全磨了,还特意给他看:“瞧,舅舅手上没刺了,以后再抱济儿都不会痛了。”
是什么时候,这茧子又长出来了。
萧济在慕图权的伤榻坐了许久,不知是不是他看花了眼,慕图权的手指微微动了动。
“舅舅,舅舅??”
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真的睁开了眼,那是一双血丝凌乱的苍老眼眸,甥舅两个相顾无言,须臾,一行泪水顺着慕图权的眼角滑进鬓发里。
他用一种失望到冷漠的眼神盯着萧济。
萧济被他看得不禁颤栗,下意识喊了一声:“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