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质问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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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粮草对于战争的重要性,不用我阐述,将军一清二楚,可敢问大人,这粮草,这军费,是从何而来?”江?不语。宁菱上前两步,将那张方子重新摊开,按在江?面前。
“崇宪十四年,赵案上任,发动改革,上散青苗钱于设厅,而置酒肆于谯门,下库酿造,所解利息,听充本府赡军,激赏公支,则朝家无一毫取解耳。边防军费取于酒水之间,文官薪酬更是仰仗这桩庞大的生意。妾再问大人,这卖酒的是何人?”
“诏令有云,诱民持钱而出者,使饮十费其二三矣,又恐其不顾也,则命娼女坐肆作乐以蛊惑之。”
“娼女。”宁菱直视着江?的双眼,强调着这番话里最为重要的字眼,嘴角讥讽更是毫不掩饰。
她同那双弥漫着危险的眸子对望,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有多么异于平常地莽撞,更没有注意到,那本摊开的籍册已经被它的主人反压在桌上,覆在书页上方的手,青筋浮动,显而易见。
“青楼跟酒馆合营的法子,让大昭在十几年的时间里,靠着酒水赚的盆满钵满。这才有了民间轻徭薄赋的惠民,清流世家山林宴请的恣意,大昭万里江山的绵延不绝。可到头来,这样一群人,却终身受着辱骂与鄙夷,因为一张乐籍文书而永世不得翻身,终身被困在某些君子打成的牢笼,悄无声息地死在黄土里。”
“最看不起她们,却最离不开她们,大昭每坛酒里都含着她们的血泪,不知自诩清流脱俗遗世独立的各位大人们,在官场纵横觥筹交错时,闻到了吗!”
颤抖的呼吸在渐渐扬起的语调与心绪中激烈起伏,铁锈的腥味再次充斥了她的喉间,连带着呼吸的鼻腔里,血腥气遍布。
房内静默一片,北风呼啸在外,钻过窗棂时渗人的声响由外而内地在两人耳畔回响,无比清晰。
火盆内火星四溅,跳出火盆,滚落在一边。
那只压制在籍册上的手忽然消失。
宁菱看着那道高出她不少的身影朝自己走来,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。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这不是你可妄议的事!”
冷到极点的声音不过须臾便在她身边响起,一只宽掌不待她反应,瞬间挟制住她腕骨。
被重创过的腕骨在一瞬间爆发锐痛,一声痛呼撞碎了宁菱紧咬的牙关中,身子脱力,险些往江?身上栽去。
她腰一弯,蜷缩着身子,才稳住了身形。
江?这才窥见她被脂粉掩盖的苍白面容,顿觉不对,连忙松手,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一片红肿发紫的伤口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宁菱将那只手藏进蜷缩的身子之间,尽量调整着自己紊乱的气息,只是疼痛的浪潮持续在她体内翻涌,逼白了她整张脸,眼眶里泪花更是乍现。
再一眨眼,她目光所及的世间,都黯淡了许多。
她抽出另一只手擦去眼角那些不知是不是被疼出来的眼泪,撑地借力,颤颤巍巍地站起来。
江?的手顿在半空,看着她惨白的面容,措手不及,顷刻神识回笼,立即开了门。
守在书房前的南风听到了刚才的争执,神情惶恐地看着对峙的两人,只能把目光投向江?,看他的意思。
宁菱拉住他的衣角。
看着江?的眼神,在那不解里,一字一顿继续刚才的话道:
“大人,扪心自问,我们这些人,真的有资格去指责他们吗?”
她仰头注视着他的双眼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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