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姐夫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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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将书院的所有书生都引了过来，属实轰动，让宁?有些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宁菱告诉过他，要低调行事，今日一事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，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额外的影响。

    “再过一侯，便是刘尚书支持论赋的时候了，你策论虽好，诗赋欠佳，届时同我前去，好好听一听他的见解。”

    临走时，贺游名特意朝宁?吩咐着。

    宁?愣怔在原地，半刻未曾回身。

    刘尚书是仁贞一年的状元，当年殿试，便是凭着一手极瑰极丽的诗赋，让皇帝亲自敲定了他的名姓。

    若是能得了他的指导……宁?简直不敢想。

    神识回笼后，宁?连忙行礼道谢。

    江?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原先紧绷的脸色也松弛下来，竟然也带了笑，“刘尚书的升平炙很是不错，好好跟着贺夫子去见一番新的世面。”

    贺游名抚着长髯笑道：“说到世面，老夫一辈子就在荆州司州走了几遭，比不得大人见过北疆大漠落月与驼铃悠扬。”

    “贺夫子传道受业数十载，桃李遍及大?疆土，江?望尘莫及。”

    贺游名畅快一笑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“以后别再接那些捉刀誊写的活了。”

    宁?送江?出书院，跟在江?后面，却已经魂不守舍了好长时间，以至于江?停下也没有察觉，直直地撞上去，才回过神来，连忙道歉。

    他不好意思地问：“大人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江?道：“书院的时间珍贵，用在学习上才是正道，明年春天便开科考了，别辜负了你姐姐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宁?忙道：“大人说的是，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江?道：“我在这谭花巷有座宅子，把你母亲接来同住，专心学习。钱不够了就去江府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大人。”宁?想都没想便拒绝了，“我身上还有些钱，并不是很缺，城外的屋子也很好，不用搬到新居。多谢大人关心”

    江?翻身上马，只道：“你觉得好，但那间屋子适合有病的老人住吗？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直接将宁?的谎言给戳破了，他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。

    江?又道：“我刚才的话不是假的，也不是专门说给外人的场面话。宁家是江家的姻亲，照拂自己的岳母与妻弟，是人伦之理。”

    南风将一张契纸跟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到宁?手中，笑道：“小少爷收好。我已经通知宅子的管家了，他很快便来带少爷去宅子。”

    江?调马，正要离开，又忽然回头道：“还有，别总跟你姐学，叫我大人。”

    那要叫什么……

    宁?面泛迟疑之色。

    江?握了缰绳，反问他道：“你觉得该叫什么？”

    宁?顿了一下，不敢直视江?的眼睛，低声道：“我愚笨，尚不知道，大人恕罪……”

    到底是年轻，什么心思都写在表面，心虚和疏离也明晃晃在他跟前。

    江?的心陡然沉了一下。

    天更是黑压压的一片，雨势也开始变大了。

    南风催着他，“主君……”

    还有其他的事，耽搁不得。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江?方回神，拉着缰绳，夹紧马肚，正欲驱马，消失在雨幕之中。

    “姐夫！”

    似是下了极大决心，宁?赶在江?远去的最后一刻，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个称谓……他知道他对不起阿姊。

    面上一道愧疚之色闪过，在江?转身时，登时又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江?眼底尽是震惊之色。

    原以为宁家还记着一年之前的冷落，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他。

    南风那句来日方长的宽慰尚未说出口，不曾想峰回路转，那小少爷竟然开窍了。

    宁?郑重地向江?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今日与洪舜一事，若无大人，必定是我打落牙齿和血吞，刘尚书的府邸我更不可能踏进，宁?在此多谢姐夫出手相助。”

    话语还是有些生硬跟别扭。

    “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。若你当真想道谢，明岁春闱，给我考个状元来。”

    “阿?尽力。姐夫，向我跟阿姊带句话吧，阿娘安好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