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峭春寒1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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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无常,武功高得近乎妖邪。
“如何,”容雅盯着她,“你能做到么?”
如同过去千百次,惊刃从不曾犹豫。她俯下身,额心贴着冰冷石砖,嗓音极轻:
“属下遵命。”
。
转眼,惊刃已离开嶂云庄十日有余。
这位“天下第一”实在是神出鬼没,惊刃一路追踪,费了不少攒下的银两,才在西北山岭间探得关于她的最新踪迹。
一路听来不少传闻,其中有一条,似乎能解释容雅为何会命她去杀那位“天下第一”。
就在容雅下达命令的三日前,天下第一戴着帷帽,懒洋洋地出现在嶂云庄武馆前。
她一身黑衣,斜倚擂台,拎着把折扇,两招就把容家麾下的第一猛将给撂倒了。
猛将在地上嗷嗷打滚,哭了满脸,天下第一站在旁边喝茶乘凉,语气平淡得近乎戏谑:
“这么大个块头,怎么连躲都不会?”
她幽幽地叹了口气,一边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扇柄,一边摇头感慨:
“唉,容氏真是后继无人啊。”
……实在是,十分欠打。
嶂云庄颜面扫地,容庄主连砸三套茶具,这股火也烧到了容雅身上。她拿不出应对法子,索性将难题甩给惊刃。
那名被击倒的猛将,惊刃曾经见过,实力虽称得上不俗,却远未至令她忌惮之境。
真正可怕的,是那人第一次亮相时的对手:
【现任武林盟主,齐玉衡。】
她是天下正道之首,天衡台的掌门与镇山之人,性子沉稳,剑意凛然,功法武学臻至化境。
连她都被三招压制,败得心服口服,那“天下第一”的可怖实力,便不言而喻了。
惊刃坐在树冠,身后是辽阔无边的苍穹,身下是无边无垠的树海。
长发被山风卷得凌乱,几缕发丝拂过她干裂的唇瓣,轻痒如刀。
自从被容家买回来之后,惊刃身上的伤几乎就没断过。纵然主子对她多有不喜,她仍旧是容家最锋利的刀。
只是用多了,终究还是会留下痕迹。
筋骨损了底子,内息不再平稳,许多过往轻而易举的招式,如今也要多费一分气力。
惊刃早知自己不复巅峰。
一柄刀用久了,刀尖终有卷钝之时,刃面再如何磨砺,也总有失锋芒的一日,又何况一副血肉之躯。
所以说……
此行一去,再无归期。
她所敬、所忠的容家,容得下金玉满堂、丝竹绕梁,容得下白猫安睡的软垫儿、黄雀啼唱的金丝笼。
容得下这天地任何人,却容不下她。
锁骨下新添的伤口阵阵作痛,惊刃不作理会,只静静屏息,聆听林中动静。
枝叶交错,远处深林忽有惊鸟腾空,翅羽拍动,呼啦啦掠入天际。
惊刃翻身跃起,疾掠而去。
据药馆的小童所说,有名黑衣女子曾在此深林旁的小镇短暂停留,并询问了一种名为“渡生莲”的药材。
医馆中并无所此物,不过林中深处倒是有一处峭壁,经年落雨,生着不少渡生莲。
约莫是恃才而傲,天下第一并未刻意隐匿行踪,惊刃得以从许多零散的线索中,猜测出她所前往的方向。
惊刃动作极快,几个呼吸间便逼近林尽之地,透过厚重枝叶,隐约能窥见一处开阔石地。
悬崖上站着一个人。
那人与传言中的“天下第一”有几分相似,戴着一顶黑纱帷帽,身侧看不见任何武器。
她背着手,站在悬崖边上,足尖踏着一块凸出的小岩石,正俯身瞧着什么。
风过之时,黑纱也随着晃动,她身形看似摇摇欲坠,却立得稳当无比。
惊刃压住呼吸,她隐藏在树影之中,分出八分心神,紧盯那人的任何动作。
她在等待机会。
谁料,黑衣人在崖边晃悠了一会,原本空无一物的指节间,忽地多出了几片树叶。
她转过头,视线穿过黑纱、穿过枝叶、穿过树影,不偏不倚??落在惊刃藏身的地方。
惊刃心头一跳,暗暗握紧刀柄。
“出来吧。”那人嗓音干枯,带着一丝故意压低的沙哑。
“来了一个还有一个,真是不消停啊。”她漫不经心地笑,“太有名了,倒也烦人。”
语落,一片叶随手而掷。
叶片化刃而去,势如破竹,将将擦着惊刃面颊而过,削断了她的几缕发丝。
“不用躲着了,”她道,“要打快打,别碍着我采花。”
一刹间,惊刃身影自林间掠出,瞬息间逼近那人身旁。
刀光锐利,直取心口!
那人半步未退,只微微偏头,仍拈着叶片,道了声:“这次就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