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第47章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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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值房继续忙手边的事情。他是翰林侍读,从下月起,便得在文华殿连同其他讲读官开始为圣上讲经筵,他得在这个月底前将手中所有的古籍校勘完,故今日几乎天没亮他就已经来了值房,云宓到时,他已经在这里做了一个时辰的事了。
手头的任务重,偏偏烫伤的是右手,若带伤写字,岂不是更疼?!也不利于伤口恢复。
云宓只好跟他商议,他校勘的时候,她来帮忙记。
周砥同意了。
他展开一卷残谱,云宓坐在他身旁,跟着他的思路书写。
她现在写的这篇谱是刚才周砥写过的,但他写的被茶水打湿全泅成一片了,只能重新写。
云宓看着自己有些拿不出手的字,瞥了眼被阮永晾在角落他写的那份,有些自惭形秽,偏偏她写的时候,周砥应该是怕她出错,总盯着她下笔,她便如同之前被夫子盯着练字时一样,紧张又局促,手微微发抖,而越是紧张便越写不好,写出来的字虚浮无力,有些甚至还歪歪扭扭。
正懊恼间,却听身侧传来周砥清冽的声音,不带半分责备,只有纯粹的点拨:
“腕虚则字浮。”
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,确实有些发虚,因太过紧张手心还微微发汗,握笔的指间滑腻腻的。
周砥语调平缓继续道:
“执笔贵在沉实,不光指力,更在心神凝聚。书写与击鼓其理相通,皆需气定神凝,力发有度。你击鼓时,槌落何处,力贯几分,收放自如,心中自有丘壑。运笔亦当如是,不必视其为畏途,但以奏乐章之心布局点画即可。”
听他一说,云宓心中一动,试着摒弃杂念,将眼前的纸笔想象成熟悉的鼓面与鼓槌。她深吸一口气,重新执笔,回忆着击鼓时那种力量由肩臂贯注指尖的感觉。
这时周砥指尖点住一个谱字:
“试试‘ㄓ’符的写法。起笔需果断如鼓点初落,收笔则利落如槌离鼓面,不必拖沓。”
云宓依言落笔,果然比之前沉实许多,虽然依旧谈不上漂亮,但笔画清晰,结构端正,再无虚浮之感。
见她有所悟,周砥便道:
“字可以慢慢练,但此番书写不必过分在意其字体的优劣。校勘之道,首重在‘准’。字迹工整清晰,便于识读即可。你我二人校勘,重在核对无误,非为书帖传世。”
听他这番宽慰,云宓心中的焦虑瞬间去了一大半,再次书写时已不会再因他的注视而紧张,她按着他刚才的指点认真的写好每一个字。
身侧的青年不动声色地从自己案头取过一张特制的砑光福字笺,轻轻压在云宓的稿纸下,以便让她的笔尖运行更为流畅顺遂。
当暮钟荡过文华殿的鸱吻时,云宓将写好的新稿与古籍一起锁入檀木匣中,与周砥、阮永一起走出值房,最后出了东安门后,阮永与他们分路离去,云宓也同周砥道别蹬上了自家马车,先他一步驶离了东安门。
候在一旁的冬阳将脚凳放上,并为主子挑起了门帘,在主子侧身上车时,冬阳注意到了他缠着纱布的右手,不由惊问:
“公子,你的手怎么了?”
周砥淡然回道:
“无碍。不小心被茶水烫到了。”
“要不要紧?可有看过大夫?”
冬阳见主子整只手掌都被包裹着,显然被烫得不轻。
“御医看过了。”
周砥弯腰坐了进去,示意冬阳将门帘放下。
本想再问问是怎么烫到的冬阳也只好闭嘴不再言语,坐上车辕赶着车往云宓离去的同一方向驶去。
走在前头的云宓在车驾行经工部官署的街巷口,她撩起窗帘往外瞧,见有官员不断从巷子里走出来,唯独不见她想见的那个身影。
“小官。”
正黯然失落,见车外有人喊她。
循声一看,五哥云?正立于街边的栓马桩前看着她。
“五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