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3第83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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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死者李稻穗，年十五，尸首由折冲府于北郊破庙找得。其母钱氏上告。

    仵作验尸之时，钱氏哀哭之声响彻州府。她高声叫道：“别脱我闺女的衣裳，她是个小姑娘，她还是个小姑娘！”

    崔鲲亲自端了热茶前去宽慰。一群人扶的扶搀的搀，脚步杂乱间，女孩由卫队抬到后堂。

    草席解开，露出一张青白面孔，皮肤凹陷，像一团烂肉被一层描画五官的薄布包裹。仵作摆开工具，先清理李稻穗腹腔处的脓块与蛆虫。

    萧?站在一旁，身体有些不稳，由郑绥一把扶住。郑绥道：“找到她的折冲府队长来了，咱们先过去。”

    萧?颔首，由郑绥带到屏风前。一个身穿皮甲的青年人快步上来，冲萧?抱拳，“卑职潮州折冲府辰右队队长刘老虎参见殿下。”

    萧?道：“此案已过两日，为什么没有立即上报？”

    刘老虎道：“殿下恕罪，按折冲府章程，卑职无权直接奏报。得先拟成公文，大小案件合封盖印，再统一呈送州府。”

    萧?微皱眉头，“这样繁冗。”

    刘老虎叹道：“谁说不是，但卑职只得按规矩办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以后再说，”萧?追问，“现场情形如何？”

    刘老虎道：“我们赶去时罪犯逃窜不久，没有留下痕迹，暂时未能追查到。庙中留下四具女尸，应当都是被拐妇女，年纪最高不过二十。”

    他顿一顿，道：“都是破腹而死。”

    萧?脸色惨白，还要再问，仵作已摘下手套，过了屏风。萧?忙问他：“如何，尸首有什么异样？”

    仵作道：“死者左胸口有一处贯通伤，应当也是致命伤。殿下看到，死者腹部被剖开，体内肝脏没有异常，但胃部被切开。尸体没有其他伤痕和挣扎痕迹，排除死前活剖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是先杀人，再破腹。”萧?道。

    仵作颔首，“应当如此。”

    萧?皱眉，和郑绥对视。

    按刘老虎所述，官兵紧追在后，罪犯怕李稻穗等人泄露其事杀人灭口，可以理解。但为什么在贯穿心口之后，又费时割开她们的肚子？

    此举意欲何为？

    萧?思不得解，回神时已走到前边，久久看着那女孩子的脸，正要解下披风，郑绥已将外袍脱下，盖在女孩身上。

    他扶住萧?，对仵作道：“此案还关涉三具女尸，有劳验看。李队长，卷宗立即整理上报，不得有误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堂前，崔鲲半蹲在地替钱氏抚背，缓声道：“大娘，你说李娘子是走失，她是在何时何地失踪的？”

    钱氏已哭昏过一次，抽噎道：“今年上元，说去灯会卖络子……白天出去，晚上也没见人，我和她妹妹们去找，都说没见着。”

    崔鲲问：“我看娘子年纪轻，从前也做这营生吗？”

    钱氏道：“没，今年年成不好，她手巧，说要补贴家用，哪里想到……”

    一见萧?过来，钱氏当即扑到他脚下，哭声震天，闻者落泪。萧?将她搀扶起来，柔声道：“大娘放心，我定会同崔使君偕力查明此案。娘子冤情未申，大娘千万保重身子。”

    崔鲲不敢耽误，跟李老虎去对接卷宗。郑绥叫了轿子，又叫衙役将李稻穗的尸首抬回，重返州府，见萧?坐在椅中，手捧茶盏，盏子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郑绥本要伸手，却在两步外硬生生住步，叫道：“殿下。”

    萧?浑身一战，抬头见是他，笑了笑：“绥郎。”

    郑绥从他面前蹲下，轻声问：“殿下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在想鬻女案的事。”萧?垂眼看他，“王云楠已死，程忠兄弟也已然伏法，小秦淮的路子也断了，鬻女案居然还在进行。”

    郑绥蹙眉，“京中不乏高官，高官之中，不乏龌龊之辈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件事正在风头，我又屡次牵涉。陛下雷霆之怒，便是抄家斩首。”萧?道，“京中狐狸狡猾，岂会为了猎艳之快冒此大险？”

    若不是官吏私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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