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第82章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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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臣之中一片哗然，秋童清了清嗓子：“各位，咱们旨还没宣完呢。”有了先头一事，众人都打起精神，生怕萧恒再颁下什么不得了的旨意。果然，他们听秋童道：“命皇太子萧?巡狩潮州，所至如上躬亲，特赐龙武卫、太子六率随行卫护，不得有失。游骑将军郑绥擢忠武将军，暂领潮州折冲府军务。”
一听郑绥之名，萧?身形一动。虞山铖也问道：“只是小郑将军远在崤北，是否已奉旨归来？”
萧恒笑道：“去庑房改换朝服了。大内官，看看将军换好没有，更衣毕便来见见他这几位同僚。”
不多时，便闻登阶声渐近，从殿外自内唱喏游骑将军郑绥拜见，一个高瘦身影已出现在殿门间。
郑绥已更换朝服，身姿挺拔，步履生风。他从殿中跪下，叩首接旨，起身时看向萧?，旋即收回目光。
“郑将军。”萧恒开口，“你们一行南下，太子还要你多多看顾。”
郑绥长揖，道：“臣必万死以护殿下周全。”
***
下朝时，萧?从殿门外瞧见等候已久的郑绥。
他含笑走上前，隔着一道门槛，两人注视片刻，异口同声道：“怎么瘦了？”
萧?笑了一下，跨步迈出门，道：“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。”
郑绥道：“回得急，信不如马快。”
萧?应一声，不再讲话，扶着栏杆往下走。郑绥陪在身边，不远不近地，像天边云鸟的距离。这么默了一会，郑绥又问：“殿下近来玉体安健吗？”
“比以前强很多了。”萧?笑了笑，“我会骑马了，也能射几支箭，只是准头不太好。”
“慢慢来，不急。”郑绥说。
萧?只垂着首，手掌滑过栏杆，汉白玉质温凉，被太阳晒得如其体温。
不见时有好多话想问，如今相见，除寒暄外却不知说些什么。萧?将出外门时抬头，突然脚步一顿。
郑绥顺他目光看去，眉头微沉。
一旁，萧?只愣了一瞬，便向那边走去。长巷尽头立着的那人也没料到，一时进退不能，也迎上来。
两人相距不过五步时，萧?立住脚步，微笑道：“三哥，你还好吗？”
虞闻道和他目光一触就双肩一颤，哑声道：“臣还好。”
萧?道：“击过掌的。”
只有虞闻道越来越急促的鼻息声。
半晌，他才艰涩问：“殿下……如今还好吗？”
萧?笑了笑，似乎想握他的手，到底没能伸出去，只点点头，“已经大好了，比从前还要好。现在我能上朝，能帮陛下做事，也见到了我一直想见的人。只是咱们好久没说话了。”
他面对虞闻道仍有些局促，一时间也忘记郑绥在身旁，道：“其实我想，你陪我的那段时间，尤其我噩梦醒来见你握着我的手，我那时……有些喜欢你的。”
虞闻道浑身一僵，抬头，正见萧?将那枚白玉扳指旋下拇指，轻轻道：“那件事我没有记恨你，不是你的错。但这扳指我不能要了。我有心上人了。”
空气中似有一根透明的弓弦拉紧，射出阵阵突然强劲的北风。一片死寂中，萧?终于握住他的手，他们两个的手掌都被冷汗湿透。他打开虞闻道的掌心放下扳指，将他五指重新合拢。
“那天我很迷糊，其实半点也不记得。你也不用这样记得的。”萧?道，“三哥，你不要自苦了。”
虞闻道双唇紧闭，发出短促模糊的喉音。面前萧?笑意明净，像即将随水东去的晚春。
萧?说：“时辰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世子也出宫吧。”
虞闻道身形一僵，躬身相送时，只觉被人用力握了握手腕。他抬头，见郑绥冲他点了点头。
萧?没有回头，梗着脖子一气走了很远，直到临近宫门才止步，转头问身边的郑绥：“我有没有失态？”
郑绥道：“殿下礼度委蛇。”
萧?表情微松，一口气未出，便听郑绥问：“殿下如今心有所属吗？”
萧?在袖底捏紧手指，道：“是。”
郑绥点点头，“他待殿下好吗？”
萧?道：“心照神交。”
郑绥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又是片刻沉默。
萧?搜肚刮肠，终于想起他们都相熟的另一个人：“今天在朝上，你也瞧见了崔鲲。我是说，崔娘子。”
郑绥脚步一顿，像要解释：“殿下……”
萧?笑道：“天知地知，卿知我知。”
郑绥目光闪动，低声道：“臣并非着意欺君，也不是有意欺瞒殿下。但此事非同小可……”
“我晓得。鹏英身怀大才，若因男女之限枯锁深闺，那才是罪过。”萧?道，“和离之后……鹏英无心婚嫁，暂无大碍。只是你以后若要娶妻……”
“我不娶妻。”郑绥说。
他很少这样截然打断萧?，萧?微愣，还没来得及讲话，便听不远处有人叫道：“殿下。”
他一见人，眼睛顿时一亮，快步走上前，“你来了。”
那人笑道：“刚从行宫演练回来，看着下朝的时辰要到，来迎殿下一同回去。”
萧?牵住他手，扭头对郑绥道：“绥郎，这是行宫琵琶手沈七郎，你应该见过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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