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第122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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斩动一下,接着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微笑。

    萧?清清淡淡的笑意里不带一丝感情:“郑将军方才没有立斩足下,真是度量宏大。还是说贵主果真愚蠢透顶,认为拿一个孩子就能换取我城池百姓,就能洗清这累累血债吗?”

    齐使腾地站起身,乌鸦振翅飞向腐肉的声音在帐中盘旋飞翔。齐使愤怒道:“梁太子慎言。”

    “不斩来使,已经是我对贵军最大的仁慈。”萧?看向他,“我也奉劝公孙将军一句,郑旭章若损伤毫发,我会把他和公孙冶的遗体一起挫骨扬灰。君无戏言,我说到做到。”

    齐使气急败坏离去后,萧?坐在帐中久久未动,但手终于从郑绥手臂上收回去,像一根枯萎的女萝终究脱离松枝坠落于地。

    他抬袖擦了把脸,清了清喉咙说:“公孙冶的尸首还在我手里,齐人安土重迁,一定想让他葬回故土。他们就算用计,现在也不敢对旭章下什么毒手。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
    萧?站起身,像复活一样地振奋起来,在帐中一圈一圈踱着步喃喃:“他们不敢杀旭章,绝对不敢……只要她活着我们就有办法。齐军的本营在哪里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在他转到第二圈时郑绥大步走上来抱住他。

    萧?的动作一下子断掉,像一只受惊的猫在郑绥怀里轻轻打颤。郑绥的大手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后背,萧?感觉自己身体一下子一条死蛇似的绵软下来。他脸埋在郑绥胸甲间,哑声说:“不能退兵,我也不能去。这不是家事是国事……拿住旭章我们已经被掣肘到如此地步,拿住我呢?”

    郑绥连声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郑宁之……”萧?低低叫道,“郑宁之!”

    他痛哭道:“对不起,我对不起你!我把女儿弄没了,我女儿要没了!”

    郑绥两条手臂将他紧紧箍在怀里,被不知是谁的泪水打湿脸颊。郑绥知道萧?的眼泪可以像孟姜女一样哭倒城墙,但太子的决定更像新建的长城一样坚不可摧。

    奉皇二十一年十一月十日,齐使至,无功而返。

    翌日,萧?下令全面反攻。

    在郑绥抵达菊崖之日,战报也送达甘露殿御案之上,萧恒当即对大梁西部南部战局做出整体部署。相邻两州之军相继赶到,如今皆于帐下听命。与此同时,梁齐大军再度于西塞交火,大梁举国进入战时状态。

    各地皆兵,而此处已有胜势,对整个战局都会起到扭转作用。为此,萧?更不可能舍弃樾州。

    那他舍弃的只有一人。

    郑绥率军出击,军帐之中,萧?再度捻动腕上佛珠,珠子却因丝线松散噼里啪啦滚落一地。

    公孙铄估计会拿旭章祭旗了。

    萧?垂手拢了一把,仅握住的一粒也从他指缝跳走,跌跌撞撞滚到帐边,碰到一只官靴。

    一只素手低下,将那粒佛珠拾起,交到萧?面前。

    萧?许久不见这女孩,一时没认出来。还是她先行问候:“臣柳州织造虞仙?,奉崔使君之命运送冬衣二万件,作将士御寒之用。”

    虞仙?容貌长开,眉目间略带出虞闻道的影子,只是一个明亮,一个冷艳。她走进帐时,萧?闻到一股淡淡的杜鹃花香,这不属于冬季也不属于樾州的香气,萧?总觉得在哪里曾经闻过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他也有些疑问,虞仙?一个柳州官员何故听从潮州长官的差遣,但如今也没有追问的气力,只道:“劳累虞姑长途跋涉。虞姑纺织革新,又亲送冬衣,功在社稷。军营到底是前线,我叫人送虞姑去菊崖安置。”

    虞仙?道:“战时不比以往,何须为臣一身劳动人力。使君无旨不好擅离潮州,望臣转告几句话。旭章曾对使君说,传闻西施颦蹙而多病,念殿下亦是,她愿为殿下展眉良药。她若有知,也必不愿见殿下自苦若此。”

    萧?勉强笑了笑:“多谢鹏英劝慰,她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
    虞仙?叹道:“得知旭章失落后,使君也是镇日愁眉不展。不到一个月,衣带已经宽了两寸。”

    萧?听在耳中,一缕思绪闪过,尚未开口再问,帐子已经再度被打起。

    主簿拱手入内,朝萧?一揖,“殿下传召微臣?”

    萧?颔首,“是。虞姑先出帐歇息吧??有些粮草的事,我想问问你。”

    虞仙?告退,主簿低眉顺眼的脸隐在帐影里,“但听殿下吩咐。”

    萧?弯腰去捡佛珠,边道:“公孙铄败军之日不远,也要到论功行赏的时候。一个月来,菊崖往军营运送粮车共计二百辆,军粮三百余袋,都是由你负责。每次虽略有延误,但都能平安送到。这是大功。”

    主簿忙道:“此臣职分所在,岂敢论功?山路实在难行,在路上有所蹉跎,是臣之过。”

    萧?笑了笑,“一开始这件事我本想交给黄县尉做,但他当日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,军粮又是重中之重不能耽搁。东方县令是一县之长不能离身,只有你最为合适。你也的确不负所托,送来的粮食的确足够士卒吃用。”

    萧?话锋一转,“我听黄县尉说,齐军入樾之前,你曾经去了趟州府,代尤县令向闻慎行闻刺史祝寿。”

    主簿道:“是,明府本该亲自前去,但县里报上来的税目出了岔子,明府便派臣前往。”

    萧?颔首,将最后一粒佛珠合在掌心,站起身看向他,“所以你在那里,见到了樾州司马寇丹心。”

    郑绥围攻主城,已经跟这个叛国罪臣打过照面,寇丹心卖国之名上下皆闻。主簿惊道: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萧?道:“有长官驱遣,名正言顺。这样一来你和齐贼内外勾结,也叫人无知无觉。就和你借我的粮车给公孙铄运粮一样。”

    主簿大惊失色,慌忙跪地叫道:“殿下明察秋毫,臣绝不敢有如此叛国背主之举啊!”

    萧?道:“你很聪明,知道郑将军会检查粮车和粮袋数量,却不会拆开袋子一一验看。所以你把一半的粮食在半路匀出来,把喂牲口的麸糠掺进去。这样一来,依旧是二百车三千袋运到军营,却有一百车一千余袋的粮食填了公孙的肚子。就算郑将军和将士们发现掺有麸皮,也会认为菊崖县口粮将尽,不得已才持此充数。不但不会追究,还会向我隐瞒。如此大才只做一个主簿,岂不可惜!”

    主簿伏在地上,冷汗直流,“是臣办事不力,当是部下贪粮私自昧了下来,臣回去一定严查此事。殿下若以此定臣通敌之罪,臣着实冤枉!”

    萧?道:“我晓得樾州出了奸细,但菊崖当时未受屠戮,我只以为奸细出在州府里。直到那天,你报给我说齐使有了旭章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菊崖赶去军营用了半天,齐使依旧逗留在此。若你去时他们就已经在军营之中,我到时还没有离开,岂不是待了整整一个日夜?一个日夜,他们的条件和郑将军都没有讲到一半,来做什么,打秋风吗?”

    萧?把掌中佛珠撂在案上,有些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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